时光像流水,一去不复返,而伴随流水而过的沙石,就如同时光中的事物,总会有选择地留下。很多年过去了,城市两旁的街道日新月异,可人们总会记起小城的老街、油火烧、凉卷粉、摆书摊,仿佛它们从未消失过一样。记忆,真实而又清晰。
老黄从记事起,脑海里就有了奶白色米浆流动的画面,那是妈妈的味道。老黄说,学做卷粉,并没有太刻意,也许就是在不经意间,便掌握了这门手艺,然后在柳东路上,老黄开了属于自己的卷粉店,取名“窑埠第一家卷粉店”。
人来人往,大家亲切叫老黄“窑卷”,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标签。岁月能够改变容颜,却夺不走舌尖上的味道。
每天早上,老黄将自己的卷闸门拉开,就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就这样他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卷粉好卖,辣椒酱是一大“法宝”,老黄从不使用罐头装的辣椒酱,全部都是自己熬制的辣椒酱,由于辣味适度,口感独特,不少食客吃了忘不了。
在取粉的窗口,排满了各式各样的调料,有酸梅酱、海鲜酱、蒜米酸辣椒酱等等,还有配菜花生沫、酸豆角等食材,所有的调料都由食客自己调配,老黄丝毫不吝惜大家放多了还是放少了,在他的心里,每个人都有自己青睐的一个味道,自己更要尊重他们。
看老黄麻利舀起一勺米浆,轻车熟路将其铺满托盘中,大约2—3毫米左右,放入抽屉式蒸架中蒸熟后,取出后在上面加入预先准备好的肉馅或是鸡蛋,再用特制刮片划成圆柱形切段,一碗热气腾腾的卷粉就出锅了。
卷粉的皮则用自买的磨浆机制作,由于老黄用的大米比别人多,所以磨出来的浆比别人稠,做出的面皮也比别人爽口,吃起来更“劲道”。
将卷粉的口味调配好后,喜欢喝汤的食客还可以在卷粉中舀上几勺猪骨汤。老黄说,每天晚上十点的时候,就要开始熬煮,汤汁经过了10余个小时的翻滚,才能够鲜美,美食这种东西一点都不能作假,东西好不好,真的是可以吃出来的。
窑埠第一家卷粉店,只能用“够爽、够嫩、够滑”来形容,加了花生沫后的香味,常常让人欲罢不能,而来这儿吃卷粉的熟客,谁都可以说出几段有趣的经历。
退休的张爷爷说,儿时的岁月,每天早上父亲就会给五分钱买早餐,可以买两条卷粉,只见卖卷粉的人,顺手便拿起一条长长的肠粉,右手操一把大剪刀,往碟子上熟练地咔擦咔擦剪下一圈圈,由于那时日子的艰难,卷粉是许多人对家境贫穷的回忆。后来每个月有了四十块钱工资,自己一次可以吃两碟了,也在老黄这儿,找到了记忆中的味道,每次吃饱喝足,其精力足可以打两场篮球。
而王先生对卷粉的记忆,从十几年前第一次到老黄家尝鲜开始,当时店里密密麻麻围着十个八个人,老黄轻车熟路做好一碟卷粉,推给王先生,任由其搅拌配料,甜的、辣的……悉听尊便,这滑嫩的卷粉,是莫大的享受。
在“90”后小杰的印象中,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迷恋老黄家白净又可爱的卷粉模样,并沉浸在热乎乎浓郁的汤汁中,只需要小小一碟,就可以使人一个早上都充满活力……
岁月流逝,也改变不了食客从小对特定食物的钟情,记忆中这旖旎霸道的味道,其诱惑难以抵挡,只愿折起一串记忆,挂在窗前,任风轻轻摇曳,来追寻往日的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