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经过岁月的侵蚀,变得苍老斑驳,历史变迁更改的是城市的容颜,但隐藏在这些街巷里的美食,岁月中的味道,却总能勾起人们的欲望。
旧日的穿着,泛黄的灯光,幽深的巷弄,小男孩意犹未尽地舔碗,小女孩捂嘴偷笑,摊主大妈笑着添了半勺,又怜爱地拂去孩子嘴角的残糊。镜头结束,小孩子的馋嘴和阿嫲的慈祥,却深深烙在记忆里,那一碗浓稠滑润的芝麻糊,带着遥远的儿时香味,在心头不断萦绕,柳州市曙光西路的十八婶芝麻糊,演绎的正是芝麻里的旧时光。
味香不怕巷子深,在青云菜市里七拐八弯,终于找到了“十八婶芝麻糊店”,十八婶正在店里熬制芝麻糊,30多年来都保持着那份香气和润滑口感,装在碗里的芝麻糊,一半是咖啡般的焦黄,一半是土地般的黝黑,冒着热气腾腾的香气,花生和芝麻糊的混搭,总让人一想到就心生满足。
来店买芝麻糊的客人,无论年少还是年长,都会热情地叫一声十八婶,有的客人甚至都叫了30余年。“从1981年开始,我就做芝麻糊啦,那时候小儿子才3岁,现在都37岁了。”十八婶说,当时她一直在连塘路一带的树荫下卖芝麻糊,一碗只卖1角钱,如今都卖到2块5一碗了,后来连塘路拆迁,自己便搬回了家中,在青云菜市里将美味延续。
说着,十八婶麻利地舀了一碗纯芝麻糊递来,其原材料采用纯芝麻不添加任何佐料,磨出的芝麻油含量高,所以芝麻糊的表面会平整如镜,而且颜色乌黑发亮有光泽,闻起来香浓,舀起来挂勺壁,吃起来浓稠而不浆喉,滑润而不稀溜溜,吃完留香久,不会舌根泛酸。
看着芝麻糊在锅里翻滚冒泡,十八婶说要做好一碗芝麻糊,从选料开始就很有讲究,所用的芝麻和花生必须是当年种出来的,这样才够油分和香气,做出来的芝麻糊才会乌黑发亮。
只见十八婶将簸箕里洗好的芝麻倒入大锅中,煤火炉烧得正旺,一缕缕热气袅袅升起,芝麻在十八婶挥舞的锅铲下跳跃翻腾,碰撞出阵阵清香,引得路人闻香而来,炒好的芝麻还要和米浆一起放入大桶中熬制,不停搅拌直至糊糊浓稠,一锅芝麻糊便可出锅。
由于芝麻糊都是当天现做,十八婶和家人每天只能做四桶,往往不到12点,所有的芝麻糊都会被抢购一空,看着大家那一口口浓香爽滑、一个个满足的神情,总是让十八婶在汗流浃背后心生欢喜。
贺女士是这儿的常客,十八婶的芝麻糊她是从小吃到大,如今有了小宝宝,有空都会带他来吃一碗。“十八婶做的芝麻糊,所有的原材料我都能够看得见,在店里现煮现熬,所以吃起来特别放心。”贺说,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敢给自己的宝宝也来两口。
“有点点失望,大老远跑过来,花生糊卖完了,只剩下纯芝麻糊。”李先生说,自从吃了这家芝麻糊,就挪不开窝了,今天来晚了没赶上花生糊。和李先生同行的还有朋友黄先生,他第一次吃也赞不绝口:“老远就闻见芝麻香,一尝果然名不虚传。”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美食却始终是贯穿人生的一条主线,十八婶做的芝麻糊,晃眼间已经30余年,但是往事并非都如烟,这股子味道已经成为街坊四邻的习惯,浓郁的芝麻飘香,吸引着那些大老远赶来吃一碗芝麻糊的老顾客,对于十八婶来说,这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认可。(伍蹈/文 何俊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