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日报讯(记者 骆展胜 通讯员 叶昊)历经160天,捡回583块陨石,最大重为1299克。在中国第30次南极科考中,我国南极陨石分类专家组组长、桂林理工大学教授缪秉魁及其团队,向祖国和人民交出了出色答卷。
为追问浩瀚宇宙的奥秘,缪秉魁三赴南极,与“天外来客”风雪“对话”。4月17日,他乘坐“雪龙”科考船从南极返回上海基地并顺利回到桂林。
找陨石,为何远赴南极
4月18日,还来不及洗去一身尘埃的缪秉魁,应桂林理工大学党委的邀请,首先在他所在的地球科学学院向师生代表们作首场“南极科考报告会”。
“找陨石为什么要远赴南极?”
“陨石研究有何科学意义?”
“中国在这个领域的研究处在世界什么水平?”
……
面对一颗颗好奇心,缪教授娓娓道来。
“这是我这次在南极捡到的最大的一块陨石。为了接下来做研究,我特地向中国南极研究中心申请带回桂林,也是它首次与公众见面。”缪秉魁说,陨石在地球的分布,从概率学上说“机会大致相等”。桂林有没有陨石?广西有没有陨石?其实,若追溯至万年前,与坠落在南极的陨石概率也许差不多。但是,由于地域气候的巨大差异,当初坠落八桂大地的陨石也许早已被风化,也许还藏在山川的草丛中。而南极上百万年的冰川,客观上对陨石起到了良好的保护效果;同时,在南极白茫茫的世界里,黑色的陨石也相对比较容易被发现。
缪秉魁说,世界科学家都试图通过陨石了解太阳系的起源及不同行星的演化历史,陨石谓之“宝藏”名副其实。作为赴南极陨石科考队队长,2013年11月7日,缪秉魁和他的团队乘“雪龙”船从上海基地出发,主要负责在南极格罗夫山地区的陨石考察任务。
格罗夫山距我国南极中山站约450公里,是我国在南极发现的一个陨石富集区。从1998年起,这已是我国在格罗夫山地区进行的第6次陨石科考。缪教授及团队这次“寻宝之旅”,为我国共收集到陨石583块。他说,至此,中国已拥有南极陨石数量达到1.2035万块,仅次于美国和日本,居世界前三强。
斗酷寒,三会“天外来客”
3次代表中国远赴南极执行科考,缪秉魁是广西科学家第一人。
缪秉魁告诉记者,他首次参加南极科考是2002年,在中国第19次南极科考中他初试身手,亲手采集到797块陨石。2006年,他代表中国参加美国第26次南极科考,亲手采集到153块陨石;其中,有两块月球陨石是他发现的。这次他作为中国科考队长更是责任在肩,担子不轻。
三次在南极俯身找陨石,“寻宝”的难度究竟有多大?缪秉魁说,主要是暴风和酷寒气候的考验。南极内陆气候说变就变,尤其是地吹雪给野外作业带来极大的威胁。
“碰到地吹雪的时候,我们在野外行进都很困难,更不要说低头寻找陨石了,一低头,眼镜里就会吹进大量雪籽。”缪秉魁说,这次他们在格罗夫山寻找陨石,撤离那天的气温是零下35℃,“风大的时候,手套根本不管用,队员手指冻伤是常见的事。”
除了地吹雪,南极冰缝也是他们必须逾越的一道道“坎”。缪秉魁至今还记忆犹新:首次出征南极科考时,有一次,他单独外出考察,不小心被卡在一条宽60厘米左右的冰缝里。当时,悬在半空中的他借助冰镐奋力将自己拽了上来。“那是我生命中最漫长的20分钟。当时若有笔,我一定会写下遗书。”
与暴风和酷寒相伴,几度死里逃生,缪秉魁和他的团队为科学勇于冒险的精神深深激励着桂工学子。缪秉魁还告诉记者,此次南极科考,我国共派出了两支队伍:一支是由他带领的格罗夫山队,另一支则是负责建设中国新的南极考察站的泰山队。为保障泰山站顺利建成,格罗夫山队在前期全力以赴为泰山队运输物资。“泰山站的建成不仅提升了我国在极地领域的国际地位,同时也为将来在南极找到更多的‘宝藏’提供支撑。”缪教授欣慰地说。
言语间,缪教授托举着桌上那块最大的陨石风趣地说,这个“宝贝疙瘩”究竟会不会是来自月球?“我希望它是,假如真是月球陨石,它将填补我国这项研究的空白。但最终研究结果需要两个月左右才能出来,科学来不得半点虚假,届时,我会以研究数据向媒体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