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西出产的众多水冲奇石之中,以小品石和手玩石见长的邕江石,堪称异类。隶属珠江水系的邕江河段,河床的落差很小,水势平缓,极富灌溉和航运之利,按理说,这样的河流很难出产石肤光润,磨圆度好的奇石。
而且,小品石通常是出产在河流的中下游段,或者几条支流汇聚的地方,为上游的原石被湍急的水流搬运,历经磕碰、搓磨、冲刷、蚀耗、浸润,最后才形成了表皮光洁,水洗度高,图案精美的小品石。但是,邕江显然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故也有人认为,造型诡谲、变化丰富的邕江石,有可能是远古时期居住在河流附近的先民捏制的泥坯,最终变成了石头。当然,这一说法并未获得众人的认同。
邕江石的石质很杂,有硅质岩、沉积岩、石英岩、碧玉岩多种,经自然神力的雕琢,其外形工巧诡谲,非人力所能及,有象形石、景观石、图案石等类型,体量以小品石居多,极具观赏性。色泽乃以古铜色为主,另有橙红、棕黄、灰褐、牙黄、淡青等色泽,亦有一石多色者。若以适度的油养护,包浆凝厚的石皮,可散发出一种金属般的光泽,仿若弥经久远的金属艺术品。
赏玩邕江石,讲究“皮、纹、形、韵”。石肤润泽苍古,包浆浓郁凝重是邕江石的一大特色,以质感坚实,水洗度高,手感光洁细润为上品。邕江石的一些石种,肌理表面带有纹理,层层叠叠,曲环转折,凹凸有致,有特殊的美感。故不少玩家将图纹精美、大小适中的邕江石作为掌上玩物,于案牍劳烦之际,用以怡悦性情。
至于邕江石的形,也是它最为值得称道之处,因为在邕江石中,带有凹坑、外观像是器皿的石头非常多,或似钵盂,或似花瓶,或似砚台,或似笔洗,或似扳指,形态饱满,周边匀称,极具张力,仿佛是人一时顺随心意捏造,没有既定的规则。所以,也难怪有人认为这是古代先民捏制的器物泥坯凝成的石头。
另外,这一类带有凹坑、像是器皿的邕江石,是否“内外有皮”是一个很重要的评判标准。意指石头的凹坑处,是否在岁月的浸润之下,也形成了如同周边一样光洁圆顺的石皮。若有,该石也就有了可玩之趣;若无,该石即使出形再好,价值也要稍逊一筹。
邕江石的“韵”是后天形成,为一块石头所表现出来的情调、趣味、意境,所构成的氛围等等。除了作为独立的审美对象,邕江石还常被用于组合创作。如形似笔洗,可配以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抑或水墨丹青;形似石杯,则配以紫砂壶具,或以茶台底座烘托,从而使得奇石更具文化韵味,在视觉上能带给人一种情绪感染,这就是所谓的“韵”。
独特的创意,良好的构思和搭配,也是邕江石增值的一个基础。(陶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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