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尔石成为观赏石的过程,颇有些鲤鱼跳龙门的传奇色彩。这种广西原来很常见的水冲石,本名磨刀石,因其石质细润滋水,与磨刀匠人常用的磨刀石极为相似,故而得名。近年来,赏石市场逐渐扩大,奇石交易也是日益活跃,磨刀石以色泽黝青古雅,造型状似奇峰绝仞,雄浑俊逸,气势宛然等特点,被作为一个全新的石种推出,并迅速成为石玩市场上的宠儿。登上大雅之堂以后,人们又嫌磨刀石一名太俗气,遂为之取了一个很洋气的名字:摩尔石。
广西多山,地貌类型多样,加之河流密布,出产的奇石以外观独特、韵致优美而著称。摩尔石是由细砂胶结成的沉积岩,常见于水流湍急的河段,硬度约在两三度左右,表皮又无釉面傅之,脆而易琢。因而,摩尔石的形态也是根据水流的冲刷方向和力度形成,弧度夸张,弯曲转折很大,动感十足。宋词云:“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摩尔石的造型颇具词中意味,或如波浪倒卷,或如刀刃矗立,或如绝壁天悬,险怪多姿,瑰丽灵秀,不可名状。色泽以黝青、土黄、墨色为常见,其中以黝青色为佳,尤以不带杂色的纯色为上乘。
摩尔石有大有小,以大型石为主,高逾寻丈,重达数吨之巨,小者盈盈一尺,气韵生动,清峻突兀,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小者通常配以红木台座,作为斋中盆景,案头清玩,别具气韵。大者配以水泥台座,以白色石米为铺垫。或者将底座设计为水池,放养小鱼,再略作人工点缀,或小桥凉亭,或渔翁垂钓,或鸟飞石上,然后陈于厅堂或园囿,作为假山布景,既有太湖石的皱瘦风致,又有摩尔石自身的曼妙神韵,风格独树一帜。唐代苏味道诗云:“氤氲起洞壑,遥裔匝平畴。”为了营造诗中意境,有人还在石上设置彩灯、烟雾和流水,使之有一种瑞气祥云始终荟蔚石上的效果,也十分有趣。
石工采集摩尔石,通常是择其造型美观者,稍加斫削,凿之以归。由于石性浮脆,有时在运输过程中亦难免破损,为了美观,在破损处进行适当的打磨,是必须的。但是,奇石之美,贵在天然,若是摩尔石经过了大面积的加工,则是不可取的。这一点藏家需要特别注意。另外,评判一块摩尔石的优劣,虽然也是以具备“皱、瘦、透、秀”四者为良,但最重要的指标,是讲究姿态富于变化。摩尔石的线条遒劲粗犷,姿态诡谲,颇具现代雕塑艺术的抽象之美。而好的摩尔石,可以从多个角度观赏,也就是所谓的多面出景,任意观之,或作奇峰插天、岩窟幽深之状,或作峰峦挺拔、蜿蜒迂回之势,或作山陵连绵、万壑千岩之态。
姿态变化多端,意境优美赏心的摩尔石,方为上品。(陶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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