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对柬埔寨有神往之情,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年一款网络游戏风靡全国,我作为一个休闲玩家,无非也就是在游戏里看看风景,欺负欺负小怪兽。而这其中,最让我沉迷的一处,便是游戏里一个叫“真天宫”的地方。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这般恢宏壮观的风景,在地球上确有其所。
说来也是缘分,时过几年,偶尔看一部动物题材的电影《虎兄虎弟》时,“真天宫”的实景赫然出现,让我不禁再次产生对这个地方的神往。说几句题外话,《虎兄虎弟》的导演是法国让·雅克·阿诺,该人擅长拍摄动物题材电影,最近挺火的《狼图腾》就是他执导的。早就看过《狼图腾》原著,感觉影片对原著场景的还原还是基本令人满意的。看《狼图腾》电影版的时候我就想,当年的《虎兄虎弟》让我下决心实现了柬埔寨之行,这次《狼图腾》,也许又会怂恿着我计划去蒙古了。
扯远了,还是回到正题。于是,一部影片让我知道了“吴哥窟”这个地方。于是,这个有着千年历史的遗迹和神秘的“高棉微笑”开始无数次撩动着我的心弦。于是,下定了决心要走上这片奇妙的土地。
那是一个秋天,“蓄谋已久”的柬埔寨之行终于得以实现。在制定行程时,我毫不犹豫地将柬埔寨首都金边抛到了脑后,将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吴哥窟的所在地——— 暹粒。
暹粒算是一个小城,来到订好的酒店,推开窗便可以鸟瞰整个暹粒城区。正值中午,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大片红色的屋顶上,配上蓝天白云,已然是一幅风景画。暹粒的机动车不算多,更让正午的城区显得有些静谧。
每到一个地方旅行,我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先把周边的地形摸清。暹粒的街道很宽,人行道则是土路。道路两边高档酒店和大排档间隔出现,却也和谐。当我提着一袋当地的水果回到酒店时,妻子已经在酒店的游泳池里泡了好一会了。原来我们这种30美元不到住一晚的酒店在暹粒算得上是高档,空调彩电24小时热水一应俱全,泳池的水干净清澈,酒店地面一尘不染。在暹粒还有一种类似家庭自助的小酒店,冲咖啡,热面包,都是自己动手,价格要便宜一倍以上。不过这样的酒店需要寻觅才能找到,不少欧美游客尤为青睐。
大小吴哥,在距离暹粒城区十几公里的地方。可以买通票,一天20美元,三天40美元,七天60美元,随意进出。不过要注意的是,当地时间下午六点以后,就只能出不能进了。
对于一个地方的魅力,我历来追求全方位立体享受。于是当走进大吴哥范围的时候,我就戴上耳机,早就准备好的歌单里,是Deep Forest的几张专辑。Eric M ouquest和M ichelSanchez这两位法国顶尖的音乐家(又是法国,呵呵好巧)组成的Deep Forest多年来收集世界各地的原住民传统音乐,然后进行编曲,曲风带着神秘的原住民风格和冷漠的电子元素,对于我来说,与沉睡千年的“高棉微笑”实在再搭配不过。当然,更必须首选1992年的同名专辑中的SweetLullaby。
于是,在这首老妈子吟唱的催眠曲中,我踏入了当年神往的“真天宫”——— 圣剑寺。巧得很,刚刚的一场大雨,让所有的游客都躲避起来,圣剑寺里几乎看不见人影。而这也能够让人更好地感受这份历史的味道。斑驳的石墙上,面目狰狞的战神仿佛还在述说着那场宗教导致的残酷战争。而无限制生长的榕树,肆无忌惮地用气根将建筑占领,好像又在告诉世人,只有大自然才是地球最终的主人。转头爬上巴戎寺,面带着捉摸不透微笑的四面佛,又会让人陷入冥想,试图捕捉到当年鼎盛时期的一丝气息。
真正让人屏住呼吸的,是在日落时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匆匆踏上回程,整个大吴哥渐渐陷入绝对安静的气氛。这个时候,爬上巴肯山,一个与白天完全不同的吴哥就会出现在眼前。连片的火烧云布满天空,所有建筑物都被染成红色。这一刻万物俱静,竟有一群身着橙色袈裟的僧人在山顶面朝夕阳,心无旁骛,念念有词。晚霞在流动,僧人的袈裟随风飘扬,刹那间我产生错觉,竟不知道时间是否还在走,抑或,开始倒转。
走出大吴哥的城门,桥头的一尊神像构成令人窒息的剪影,这个时候,最后一抹夕阳若隐若现,才体验到真正的千年神秘微笑的无限魅力。
而当夜幕完全降临,暹粒又换上了另一个面妆。著名的nightmarket,华灯初上,渐渐热闹起来。这个时候,坐上TUTU车去泡吧购物吧!作为暹粒的主要交通工具TUTU车(一辆摩托拉着坐一个客人的车斗),是我们在暹粒来往的主要交通工具。这也让我结识了TUTU车司机Aily。暹粒的民风淳朴,简单的英语加上手势,基本上就能够与当地大多数人交流。我们在暹粒的几天,都是包Aily的车出行,让我特别深刻的是第一天。那天我们乘坐Aily的车逛夜市,约定11点在下车的地方再坐他的车回酒店。我们10点40左右回到碰头地点,看见Aily已经在等候了,并且,他拒绝了好几拨搭车的游客——— 要知道,从夜市出去,不管到哪,都可以叫上一个好价钱。这个被暹粒的阳光晒得黝黑的小伙子,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家里都靠他开车赚钱养家。而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却丝毫感觉不到生活给他的压力,这也是让我感动的地方之一。
在暹粒的那几日,天气晴朗。而不论是日出、日落、还是烈日当空,暹粒这个城市和吴哥寺群,都能够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受和震撼。经常地,我会有这样一个感觉,暹粒,是一个有生命的地方,它在和太阳共同呼吸,这里的人们,也充满阳光。
离开的那天,是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给城区披上一层柔和的红色,这个城市再一次与阳光一起醒来。看着远方的寺庙映出的轮廓,不禁说:“早安,暹粒,再见,柬埔寨。”(度克)